牛二坐诊记（2013-11-16）

老可

下午（周六）去医院牛二处看眼睛，牛二是我认识不太久远的麦友。
沿着路标九曲十八弯终于找到他的办公室，简陋的办公室里人声嘈杂，着实吓了我一跳，全是各乡各村来的老头老太太，最近有个叫健康快车的公益手术活动，免费给白内障患者做手术，由牛二他们负责术前筛查。
他告诉我，今天是最轻松的一天。此时办公室人声嘈杂，不明觉厉的人们会认为这是最动人的笑话。
牛二说：“他每天5点多起床，6点多到医院开始查房至7：30，然后坐车去火车站，在健康快车上给患者做白内障手术，一天要做30多台。今天没手术，所以轻松。”至于休息，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，童话般的美好，但跟他无关。
都说现在医患关系紧张，下午也曾见识了一个。患者岔岔然：“什么破医院，别以为是免费手术，就可以有这么差的服务，你以为我差这一千来块钱，如果我付费，你们服务还会这么差么？”说完愤怒的把号牌从三楼扔了下去。
对于热心公益的牛二来说，我并不担心他的人品和医德。
但只看了一小会儿他的工作状态便生心感慨。若换作是我，未必不会让自己的脾气爆发。
亲眼所见，护士喊：“37号。”
一声，没人吱声。
二声，没人吱声。
三声，没人吱声。
提高嗓音，有个老太太终于应了。
被带到仪器面前。
牛二说：“把左眼睁开。”
牛二再说：“把左眼睁开。”
牛二再三说：“把左眼睁开。”
牛二再四说：“我叫你把左眼睁开不是叫你张嘴，我是眼科医生不是看嘴巴的！”
还有一个场景，旁边护士对一个老头道：“你的检查完了，可以走了！”
牛二前的一帮病人马上起身，往门口走去。
医生护士只得说：“不是叫你们走！”
这些场景看起来，让人觉得欢乐，充满着戏剧般的喜悦。
牛二告诉我一个故事。他最怕查视力。
指着视力表。不是胡乱猜，要不就是听不清做什么。
问，没动静。
再问，依然没动静。
反复问，还是没动静。
提高嗓门问，对方不满，吼：“你那么大声干嘛？”
不知每天面临一些沟通小有障碍，重复性的工作，重复性的话语，十二分的耐心下，还得有病人的猜疑和愤懑，有多少正常人还能永保心平气和？
所有为人父母有个体会，假若你对孩子同一个要求，一次，两次，三次，四次，五次。。。。。。当很多次出现后，你可以变得没有耐心，偶尔发泄一下脾气是没人指责的，甚至是可以理解的。但是类似的脾气，医生不可以有，要不然是医德！
我们老师，亦然。
这类的从业者，象是要拥有被放在神坛上供奉着的那般特质，不得有人间烟火味的，除了必须有着精湛的技艺，高洁的人品，金刚不倒般的身体，还不得有凡人般的种种脾气，微末得连发个火都是不可原谅的。
都说医患关系的紧张。患者对医生的不信任，一如今天的我们，才会找到牛二，要不然见识不了他今天的工作状态。
同样，很多医生的辛苦，我们也未必能体会。
不是每个医生都那样道德败坏。
坏的，是这个世界的某些制度，让双方都没有了保障。
只愿每个拥有一双眼睛的我们，多看看一些事情，多体会对方的难处，让彼此间多些体谅。那样世界会好看很多！

老可

允许我以个人的名义，向牛二们致敬！

马蹄莲

医务人员的艰辛没有亲临体会是永远不会明白的。

天行

向牛二致敬！！！

英山·山茶

向牛二这样的医者致敬！

煮咖啡的猪猪

支持老可，支持可爱的牛二医生！

晓棠

帅哥哟，